时予

小樓風雨長,

[雀风雀]吾不知(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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寂静寂静寂静。

紧张紧张紧张。

一时间吾与他四目相对,形势一触即发——

咳,其实吾没有眼睛,更罔论与他四目相对,但他的眼睛……

可真好看。

这位公子左眼是晶亮的琥珀红,下颌微抬时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金光,右眼是深邃的孔雀绿,眼角还有一颗泪痣。

这么一双眼睛,只让人觉得……任是无情也动人。

慢着……吾怎么觉得有些似曾相识?

吾为何要说孔雀绿?

 

啊~

此人手指柔软的触感让我无法继续冷静回忆,他的指尖冰冷,动作却温柔,又带着几分迟疑。

“宝剑蒙尘。”

这声音有些雍容懒怠,吾勉力透过周身尘土将此人打量一番,确实气宇不凡,内敛中透着贵气,让人难以将视线移开。

他拿来一盆水一块布,盆上雕着纹,布上绣着花,着实考究。古色古香的厅堂里唯一格格不入的就是案上灰头土脸的在下。

唉,实在暴殄天物。

 

但这位孔雀眼的公子显然不这么想。

他小心翼翼将吾捧入水中,仔细擦拭着缝隙处的尘渍,动作不仅温柔,吾甚至觉得带着一丝怜惜。

他甚至还说——

“委屈你了。”

若吾也能流泪,此刻怕是已感动得老泪纵横。

 

“弁袭君。”

起先出现的是一个背着阳光的黑影,而后看清来人,是个双眉微蹙看上去有些古板克己的壮年人。

在吾身上的手一顿,他抬眸,悠悠看向来人,眼里光华流转,辨不清情绪。

“杜舞雩。”

咦,这名字似乎也有些耳熟——

那人一步步走到跟前,仪态潇洒玉树临风,和吾记忆中的主人很有几分相似。他正欲开口,却被弁袭君抢了先。

“今日你来得不巧,画眉已应了绝望之刀的邀请出门玩,辛苦你白走一遭。”

这语调不徐不缓不喜不怒,更带着几分疏离,杜舞雩身形一滞,却是已至跟前,仿佛没听见这如同逐客令般的问候语,兀自道:“这是从哪儿寻来的物件?还劳得你亲自动手清洗。”

 

就在空气破裂的瞬间!那双孔雀眼里闪出一道微不可见的柔光,很快又恢复成起先漠然自衿的模样:“今日有人送来一把古剑,说是从多年前的荒冢掘出。”

他将吾从盆中捞起,轻轻掸了掸水,又用布细细擦过,置于方才翻出的毛毡上。

他用指腹轻轻摩挲这剑上的宝石,姿态优雅高贵得要命。

而吾痴痴感受着,觉得有些痒。

 

“这剑虽尘封已久,不知为何,我见了却生出几分亲切。”

弁袭君将目光投向杜舞雩,而杜舞雩凑上前来端详这柄剑,有些晃神的样子。

他首先抚上剑尖的那颗宝石,沿着剑身的纹络一路向下——

直到碰到了那个人的指尖。

顿住。

 

老实说,被这个壮年人摸有一种很不同的感觉。

孔雀眼青年指如削葱尖,又透着凉。杜舞雩的手指却温热,让吾莫名心安。

且不说吾。

只见他摸上那只冰凉的手,才猛地回过神,有些慌乱地抬起头,却正对上那双幽邃无波的孔雀眼。

也许是吾错觉,他的血液流速仿佛瞬间加快。

 

杜舞雩有些尴尬地将手移开,小心打量对方的神色。弁袭君却泰然自若:“杜舞雩,这柄剑果然合你心意。”

“我第一眼看见它,就想起了你。”

“大约是它与你有缘,不如我就将他赠你。”

“这怎么行!”对方连忙拒绝,“我虽不懂古玩,却也知它价值连城,平白受此大礼,我是万万——”

他每说出一个字,弁袭君的脸就黑上一分,最后冷冷将他话头截住。

“你我相识多年,怎能说是平白——你若真觉得受不起,总归也可当作是画眉的嫁妆。”

 

吾有些疑惑。

世人谈婚论嫁无不喜气洋洋,话从他口中说出,怎就莫名有些阴仄仄的。

果不其然,他又往杜舞雩身上冷冷扫了一眼:“不过以最近绝望之刀来找画眉的频率来看,这嫁妆要送给谁……尚未可知。”

语罢就转身去了内屋。

杜舞雩看着他的背影消失,对着空空如也的堂屋,一动不动,眉头深锁。

 

一种前所未有的亲切感将吾淹没。

吾也眉头一皱,感觉事情并不简单。







写文前:我要写一篇转生甜文!

写文后:…………欸??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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